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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第 64 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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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唯一完全不放在眼里。她挺着肚子,他能拿她怎么办?

“再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吧。”殷长衍慢慢开口,一想到两个月之后,心头不免有些紧张,“没关系,我们来日方长,有的是时间。”

王唯一:“......”

啧,一下子就嘚瑟不起来了。

“要再加点儿热水吗?”殷长衍手背试了试水温。

“不洗了不洗了。”

“我去拿棉布巾。”

王唯一洗完澡穿着宽大的寝衣坐在榻上,拿棉布绞头发。

孕期养的好,头发比之前更黑更亮。摸在手底下滑溜溜,跟缎子似的。

宽大的衣袖下滑到肘部,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小臂。

殷长衍倒完水回来,喉结缓缓地上下滑动。

上前两步,接过棉布替她擦头发。

“我能擦。”王唯一拉住棉布,可殷长衍不撒手。

没见过上赶着找活儿干的,那你来吧。

拿过话本子翻了起来。

没一会儿眼皮子打架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再睁眼时天都亮了,头顶是家里熟悉的圆木房梁。

她是猪吗?居然睡了这么久。

王唯一还没清醒先陷入自我怀疑。

殷长衍整理衣领的动作一顿,侧过身,声音很轻,“我吵醒你了?”

他入明炎宗后吃得多,吃得也好,又勤奋修炼,身体结实了不少。身量高挑,窄腰长腿,直顺长发一直到腰部以下,根根分明,在晨光中上了一层金色轮廓。

没有如旁的修士一般配玉环饰品,颇有几分清俊矜贵。

无论看几次都会感叹这张脸生得绝了。

“再睡一会儿,等我回来,给你做葱油拌面。”

葱油拌面?!

饥饿感来得过于突然。

“那我下午不吃饭了,留着肚子。”王唯一原本打算翻身再躺一会儿,听到这儿从床上爬起来,踩上鞋子,“我去买点儿葱姜,熬猪油时放,能除腥。”

“我回来带。”

“那不一样,早市的新鲜。而且你这段时间哪天不是天黑后才到家。”

殷长衍回忆了一下,还真是,“我今天早回。”

十八层岩。

十八层岩没有正经的大门,两块掺了十八层岩的巨石雕刻成牌坊高高地立在槐树林中,牌坊上书“十八层岩”。这便是通知你已经进入十八层岩地域范围。

往里走一小段,脚下的路便开始出现裂纹,越往里走,裂纹就越纵深。

不像入门测试,弟子一看就生涩稚嫩,到这儿的医堂弟子没有几个比许念资历浅。他们三三两两互相结伴,陆续进去。

殷长衍老远就看见许念。倒不是他气场多强大、威严多重,而是他立在牌坊下当人形路障,侧过身子跟人说着什么。

离得近一些。许念跟个老妈子一样逢人便碎碎念叮嘱,医堂弟子们忍着不耐烦点头称“是”,快步走过。

“呀,长衍到了。”

殷长衍想装听不见都不行,步伐一顿,“许师兄。”

“过来。”

殷长衍走过去,许念左臂上挂着一个小罐子,里面装着浆糊,手上拿了一把嘴巴形状的黄符。

许念说:“十八层岩咱们一道走,万一出什么事儿,我也好照应你。”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关键时候能救命的东西,我给你演示一下。”许念拿刷子刷浆糊,将黄符往牌坊上一贴,线条画的嘴巴一开一合口吐人言,“危险危险,请尽快逃命。危险危险,请尽快逃命。”

“不错吧。”许念颇为得意。

殷长衍:“......”

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。

“长衍,我给你带了东西。”许念在怀里摸索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瓷盒丢过去。

殷长衍抬手接住,摊开手掌,一盒宝蓝色的掌霜。

并不想要。

“随便你扔,但别叫我瞅见。人心都是肉做的,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疼。”那家鸡腿生意很好,他每天得排半柱香的队。

许念走在前头,每走几步就随机挑选一课槐树刷浆糊贴符咒。

殷长衍把宝蓝色瓷盒揣到怀里,下午回去扔到临江里。

越到裂缝纵深处,路就越窄,光线也越暗。

前面的路像一个平放的花瓶,走过一段极窄的瓶颈后,眼前豁然开朗。

偌大的穹顶一样望不到头,上面石头凸出来像是一个个倒插着的巨型蘑菇,底下类似一个巨大的碗,碗底有暗河。

很难想象地底下有这么大一片放空的地方。

扶着地面跳下去。

暗河水量丰富,难怪这么潮。墙体里的古老观音像脸部化了一大半。

众人都在寻找十八层岩。殷长衍撞到人身上,忙后退两步,“对不住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
孔凡旭侧过头,瞟了一眼被撞的地方,抬头看殷长衍。

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,但也就那么回事儿。

抬手在被撞的地方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
“孔师兄,这里有水,要不要洗手。”一个弟子蹲在暗河边道。

“脏,会伤到手。”孔凡旭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殷长衍。

弟子面上闪过一丝难堪,很快恢复如常。这不是第一次了。

孔凡旭拿出一张黄符写下“牡丹雨”三个字,随手贴在空中。黄符开始下雨,雨柱正是牡丹花大小。

冲干净手,用帕子擦拭干净,然后取出掌霜均匀地涂抹双手。

牡丹味儿的掌霜。

难怪这里味道五花八门,原来是医修身上的。

“殷长衍。”许念注意到这边,“孔凡旭,怎么了?”

孔凡旭愣了一下,上下打量殷长衍,眸中带着三分敬意,“你就是殷长衍?入门测试上那个‘十穿十’的殷长衍?”

这一次的惊艳是真的。

‘十穿十’对殷长衍而言绝不是什么好回忆,“十穿十非我独有,许师兄也能做到。”

“他跟你差远了。他能十穿十,是因为他的极限在那儿。你能十穿十,是因为只给了你十根松针、十个莲子。”

许念叹了一口气,“虽然这是事实,但我听着也好刺耳。孔凡旭,让我不快对你有什么好处。”

“你不快,我就快乐。”孔凡旭说,“殷长衍,做许念的师弟,着实是在浪费你的天赋。每一年的医术大会,他都是垫底。”

“好伤人,我也是有排前面的项目好吧。”许念笑了笑,没什么底气。

“是啊,逃命类的比试你每次都独占鳌头。”

“有什么问题吗?我是医修,医堂的,又不是刀堂、剑堂、战堂,要在战斗场上拼生死。我是救死扶伤的,我要是先死,谁来救师兄弟?”

孔凡旭:“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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